历经六个版本的更新,须弥地区最后一块拼图「苍漠囿土」终于在 3.6 版本实装,作为一个国度的收尾部分,新区域包含的内容可谓十分丰富:在此,我们穿越了为漆黑污秽所侵染扭曲的砾漠禁区,凝听了一度繁荣的古国永世哀伤的叹息,知晓了循本愿而行的勇士们的光辉,最终见证了树与花与水三位生命的女神治愈大地的遗泽;同时,新地图也一如既往地参考了大量的现实地区文化与宗教文化内容,配合世界观巧妙化用了一系列出自波斯琐罗亚斯德教(即祆教、拜火教)以及古印度诸教(印度教、佛教)的神话典故,值得细说品味。
(资料图)
本文就将对苍漠囿土中出现的要素进行尽可能全面的考据,来向各位一一道明那些地图、道具和概念名称背后的原型与由来,同时还会对主要背景故事做一番梳理解读,希望能为大家理解游戏内容带来一定帮助。由于本文内容相当之多(全文约 2.8 万字),大家可以点个收藏方便之后慢慢阅读或进行查阅。
【浮罗囿】Realm of Farakhkert
新地区两大一级地理区域名之一,下属子区域包括(含三级地名):焚真之天象(The Sign of Apaosha),跋松顶(Hills of Barsom),甘露花海(Vourukasha Oasis),万种母树(Harvisptokhm),锋刃林泽(Asipattravana Swamp),净觉湖(Sunyata Lake)。
该区域地名中的 Farakh-ke(a)rt 出自巴列维语(中古波斯语),字面含义为「广阔边界」,在波斯国教琐罗亚斯德教神话中指神圣水域或天河,譬如出现在雨神蒂什特里亚故事中的法拉赫 · 卡尔特河(具体见下文「焚真之天象」条目)。波斯文化中的天河概念在不同时代和地域有着不同的叫法,下文「甘露花海」条目中出现的 Vourukasha 即是相近概念的不同表述。
值得一提的是,依地点文化背景含义推测,该地中文地名的断句并非「浮罗 囿」,更合理地断法应为「浮 罗囿」。「罗囿」一词在汉语中意为「传说中的天苑,神话中的园林」,加上强化天域、天界含义的浮字前缀,更能凸出该地区作为一处遗世仙境的美妙意境。
焚真之天象 The Sign of Apaosha
「焚真之天象」不仅是游戏世界中又一处令人印象深刻的宏大奇观,其名称背后包含的文化背景也是有趣且深厚的。
该地地名同样与琐罗亚斯德教神话有着密切联系,其中的 Apaosha 指的是波斯传说中的恶神旱魔「阿帕奥沙」(阿维斯陀语:Apaoša),与之相对立的则是善神雨神「蒂什特里亚」(Tishtrya,阿维斯塔语:Tištrya),也叫「蒂尔」(Tīr)。
波斯神话中雨神是一位很受人们崇拜的神明,琐罗亚斯德教圣典《阿维斯塔》中的《蒂尔 · 亚什特》(Tīr Yaštī)篇就是描写信徒如何向雨神祈求雨水和福祉的颂诗(Yaštī 意为「崇拜」与「祈祷」,经文的内容主要是对善神们的歌颂,世界任务《蒂尔亚什特的赞歌》的名称即取自于此),其中又以描绘雨神与旱魔间的大战为重点,而这正是「焚真之天象」处深渊与灵光神力对冲异景所取材的原型典故。传说中如此记载这场神魔之战:
威严的雨神蒂什特里亚化作一匹有着金耳朵、戴着镶金辔头的骏美白马,降临到法拉赫 · 卡尔特河(Farakh-kart)。那为大地带来干旱的恶魔阿帕奥沙见雨神到来,摇身一变成了一匹秃耳、秃颈、秃尾的面貌狰狞可怖的黑秃马来迎击。雨神与旱魔的鏖战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强大的旱魔一时得手,竟击败了威严的雨神。初战告败的蒂什特里亚回到天界向至高神阿胡拉 · 马兹达哭诉,担忧自己若不能驱逐旱魔,大地将江河断流、草木枯萎,人间将蒙受耻辱和灾难。他呼吁人们向他献祭,对他加以称颂,如同呼唤和赞美其他神祇一样,这样将为他补充力量,获得战胜邪魔的伟力。阿胡拉许允了雨神的吁求,号召人类向其献上祭品,恢复元气的蒂什特里亚重新化身金耳的白骏马,披挂上阵与旱魔二度开战,最终成功赶走了旱魔阿帕奥沙。于是天空再度降下甘霖,大地人间喜笑颜开,一切重新恢复了生机。
这里还得提一提雨神蒂什特里亚在波斯文化中的另一重身份 —— 天狼星的化身与守护神,实际上,雨神的别名蒂尔正是古代波斯对天狼星的称谓。同世界上很多神话故事背后的渊源一样,波斯神话中雨神抗击旱魔这则传说的创作背景也有着浓厚的地域地理因素色彩,同时还与特定的天文学现象进行了结合。
自古以来,对生活在北半球的人们而言,天狼星这颗全天最亮且运行周期特殊的星辰便充满了神秘或神圣的象征意义。一年之中,当天狼星开始于拂晓时分随太阳一同升起时(7 月月中),正值北半球最炎热干燥的时分,于是欧洲人将天狼星视作盛夏之星,以词源为希腊文 ∑είριος(意为「炎热」)的词汇 Sirius 称呼之,代表天狼星带来炎炎盛夏;而对生活在西亚、北非、南欧等广大的地区的人们而言,天狼星升起意味着旱季即将结束、雨季即将到来,这个现象使人们将其与雨水联系起来,想象其是司掌雨露的神灵。
在古代波斯人眼中,仲夏时节的天狼星每天升起于东南方后不久便会划过夜空,接着又重新隐没于西南方的地平线下,这种倏忽出没的轨迹就如同骏马迅疾奔腾,由此创作出了雨神白马的形象。在接下来的一段时期内,黎明时天狼星闪闪发光的天文景象被人们想象为神明与恶魔展开战斗,随着盛夏天空愈发透明澄澈,天狼星的光辉也变得愈发明亮,人们将之理解为神明感受到祈祷开始聚集力量。待到天狼星在天空中稳定可见,干旱已过,雨季来临,沐浴甘霖的人们感激神明的恩惠,认为是雨神成功驱逐了带来的旱灾的恶神。
生活在常年干旱少雨的伊朗高原和中亚沙漠的波斯人对于干旱怀有深深的恐惧,每年夏季最炎热时土地龟裂、草木枯焦的景象促使人们塑造出丑恶的秃马恶魔阿帕奥沙的形象,而白马雨神大战旱魔的故事则寄托了人民渴望水源充足、水草茂盛、迎接美满幸福生活的夙愿,同时也是琐罗亚斯德教所具有的「二元对立」特征的一个典型体现。游戏中,这一典故被化用到深渊与灵光的对抗上,应当说是相当精妙而富有文化韵味的。
【渴真之天象:魔天的低语与永续能源之诱】
尽管魔神子民们将出现在苍漠囿土上空的异常天象视为末日与污秽到来的先兆,但在曾一度伟大的无神国度眼中,这一景象意味着完全不同的含义 —— 他们认为那漆黑之眼倒映了天外的「真实」之物,将其唤为「渴真之天象」[注1]。依据本次新区域中提供的一系列碎片化信息,配合早先剧情中积攒的线索,我们已能一窥当年古国因「天外福音」走向危险歧途、最终迎接悲剧性毁灭的经过。
曾经,奔跑在追求人类自由未来道路上的坎瑞亚立下宏志,要凭借人类自己的智慧与力量超越神明,最终突破世界封闭法则的桎梏,迎接属于人类的黎明。而在实践这一伟业所需的各项技术中,能源技术显然是其中最基础也是最核心的支柱,为此坎瑞亚的科学家与工程师们潜心钻研,历经数代人的探索奋斗,终于一步步研发出被称为「阿索斯」的动力系统 —— 籍由萃炼纯粹元素能量制成的「阿索斯物质」,以期为王国的机械提供强劲不竭的动力。
「…(设施是)依靠一种被称为「阿索斯物质」的能源运作的。」「…(阿索斯物质)从纯粹的元素能量中提取出来,然后凝练成块状。」—— 那先朱那
然而理想虽丰满,现实却毫不留情。尽管阿索斯动力系统已经堪称那个时代中提瓦特人类智慧巅峰的产物,但由于结构高度复杂,导致该动力系统难以制造及实际使用,其效率上的不稳定与整体低下更是一项致命缺陷。在彼时的坎瑞亚高层看来,仅依靠阿索斯能源来实现王国的宏愿无异于痴人说梦,这让坎瑞亚的理想蒙上了阴霾。
陷入低谷的坎瑞亚并未放弃探索,终于,转机在末代王伊尔明执政的时代出现了。不知是王国主动设法进行联系,还是某个相中王国的漆黑存于呢喃中送上了指引,抑或是两者均有 [注2],坎瑞亚绕开了神明包裹世界的屏障 ——「虚假之天」的阻碍,开始窥探天外的秘密,试图从「魔天」(宇宙,Cosmos)中取得新的知识。
这一尝试的回报无疑是丰厚且令人欣喜若狂的,聆听到「天外福音」的王国发现了一种不存在于此世的全新能源,这种能源非常之强大,甚至被认为是理想中才存在的「永续能源」,这便是后来被称为「深渊」的能量源。就连为研发阿索斯系统付出毕生心血的科学家们都不得不承认:阿索斯能源与深渊能源相比,其差距是「可悲的」。
「根据测算,此次熔炼完成后,阿索斯物质的浓缩度将达到 60% 以上…」「…(然而)和新近发现的所谓『永续』能源还存在着可悲的差距…」—— 古老的工程记录
强力、便捷的深渊新能源很快成为坎瑞亚高层眼中的恩赐与解决一切阻碍难题的万灵药,被大规模应用在王国各处的设施中,耕地机系列战斗机关替换了以其为基础研发的混沌炉心,规模庞大的王国决战兵器「守望机关」(也就是遗迹巨像)也因有输出功率澎湃的新能源支持而顺利攻克技术瓶颈。诸多奇迹由于深渊能源的发现而被实现,王国取得了接二连三的突破,一切似乎都在蒸蒸日上,实现坎瑞亚夙愿的时机似乎也越来越近了。
「…我深知正是因为窥探了天外的秘密,王国四柱才能有今日之繁荣,机关术也得以突破了世界法则的桎梏。」「…但就技术而言…也实在难称完善…」—— 何人遗留的信件
与深渊能源的火热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阿索斯能源迅速遭到的冷落。大量用于熔炼阿索斯物质的设施被废弃,在王家机关工坊「Gnade」(名称意为「神恩」,游戏文本不知为什么没把这个写作中文译名)熔炼炉被正式下令关闭后,整个坎瑞亚上下就只剩王国精锐战团「白鹄骑士」(Schwanenritters)名下的工坊内保留着最后一套完整的阿索斯动力系统了。
王国中的也有头脑清醒的有识之士看到了看似「完美」的深渊能源技术包含的巨大隐患,谏言高层不可被胜利冲昏头脑,要对「魔天」保持足够的警惕,坚守人类意志;并恳求保留一部分按旧标准制造的机体,以留存技术的火种(这些保留下来的非深渊能源机体,日后成为坎瑞亚灾变发生时白鹄骑士们最后可调用的自救部队)。
还有科学家和工程师认为,仰赖「天外福音」取得技术与卑躬屈膝向神明讨要恩赐无异,是一种违背了立国本愿的愚妄之举,有愧于人类荣光的誓言,因此依然暗中坚持着对于阿索斯系统的研发改进,希望有朝一日其能再度成为铸造坎瑞亚荣耀的中坚力量。
「诸神不可轻信,魔天不可名状,若是说有什么能撬动这无灵世界的一角的话,那便唯有吾等人类的意志。」「为此,若能恳请王上,得以在贵部统御下,保留部分依照旧式标准制造的机体,或许也能为数代人潜心探索的技术留下一丝火种…」—— 何人遗留的信件「…这些能量合金在组成矩阵后,应该足以为规模庞大的『守望机关』提供有效能源的技术瓶颈。」「…并非依赖于天外的福音,而是仅靠人智达成的伟业,沿着这条道路探索下去,或许终有一日我们也能创造出真正意义上的永续机关吧…」—— 古老的工程记录
然而,之后的坎瑞亚如同脱缰野马般在危险歧途上愈走愈远,在滥用深渊能源的陷阱中越陷越深,最终积重难返,在某个染上吞噬一切光亮的深邃黑暗的日子,曾一度被视作希望之源的深渊,不知为何在坎瑞亚失控爆发了……
古国随之崩塌倾颓,过往荣光皆沦为废墟,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魔兽撕裂大地涌上地面,开始散播末日,赶来镇压的神明与深渊魔物间展开的大战令天地震颤,人类显得是如此渺小无助。即使是侥幸逃脱的无辜古国国民,也在高天主人毫无悲悯降下的不义神罚中沦为魔物。无神的坎瑞亚,人类荣光的坎瑞亚,最终成为了两股超然力量斗争中的可悲牺牲品。伟大的古国带着未竟的梦想与深深的悔恨,走到了自己的终点。
注1:有关提瓦特世界的真相、天理的定位以及深渊的本质话题的讨论需要占用大量篇幅,这里就不作详细展开了,个人目前依然还是倾向于支持之前在 3.5 版本考据《深罪的原点:「卡利贝尔」细节解析与延伸讨论》中得出的推论,简要概括就是:
提瓦特人口中的「深渊」广义上指的就是提瓦特之外的真实宇宙。旅行者双子自天外而来,因此被坎瑞亚人视为「象征深渊」;天理同样也来自天外,所以天理与深渊实际上同源。在广袤的深渊(宇宙)中存在有大量不同的势力与力量,他们有些友好而善良(例如旅行者双子以及旅行者口中曾造访过的美好世界),有些则混沌、不可名状、充满恶意(类似《崩坏3》世界观下的「天上之人」文明)。由于被原初锁闭太久,提瓦特人类缺乏对于真实宇宙的认识,任何自外部降临到提瓦特的非天空岛力量都会被视作「深渊」。坎瑞亚就被一股这样的力量盯上,力量假意满足了王国的需求,实际上是将坎瑞亚当作侵入提瓦特的工具与跳板,借助坎瑞亚不断扩大「漏洞」,等到时机成熟便大举突破屏障入侵提瓦特。当然,坎瑞亚在这个过程中就变成了弃子与牺牲品。
另外草神传说任务第二幕中提到,当年「龙王」尼伯龙根 面对入侵家园的天理,选择前往天外寻找足以与之抗衡的力量,最终它取得了「漆黑之力」回归提瓦特,与天理展开了毁天灭地的大战,但依然身死落败,天理随后又向大地投下天钉以中和渗入提瓦特的外部漆黑力量(据花神回忆,这个过程也摧毁了许多产生突破桎梏想法的人类国度),这整个事件应当就是《日月前事》中所记载的「葬火大战」。后来蛊惑坎瑞亚的这支深渊力量想必也同属一脉,但不清楚其中是否包含龙王未死意志的复仇,还是纯粹是天外不可名状力量的意志在借机物色新的代言人。
天理方面同样存在严重的问题。姑且不论原初将提瓦特隔绝起来的做法究竟是对是错,从「回环的永恒」(祭礼时代,地上的人类文明每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被天空岛摧毁,再让文明重启,以此保证人类无法触及高天的秘密)、葬火之年时由于恐惧剿灭知晓世界真相的人类国度、诅咒想要助人类获得自由的仙灵一族、毁灭雪山古国、逼迫知晓秘密的大蛇奥罗巴斯献头等事件上就不难看出,天理将维持世界的存续与秩序的永恒视作最高准则,人类的生命、自由与梦想,在天理的天平上只是一枚无足轻重的砝码。
正因如此,一些知晓这些历史的文明才将天理的统治驳斥为至大的不公不义,期盼着能够打破桎梏,迈向一个不一样的明天(过去的坎瑞亚是仰赖深渊以反抗天理秩序,如今的至冬是明确既反天理也反深渊)。
注2:根据之前剧情提供的线索,深渊力量的推广在坎瑞亚实际也经历过一段激烈争议的时期。当时的坎瑞亚高层至少可以划分为两派:一是以后来建立愚人众的「丑角」(当时他是身居高位坎瑞亚宫廷法师)为首的「降临派」,二是以贤者们(应该是以大炼金术师「黄金」莱茵多特为首)为首的支持使用深渊能源的「深渊派」。
降临一派主要是通过仪式从天空「召唤」来了双子,期望代表「超然的神秘」的双子能为王国带来力量与繁荣,反对动用来历不详的漆黑能源,双子之一当时也的确在坎瑞亚获得了极其崇高的社会地位(公主或王子)。但是很遗憾,由《卡利贝尔》中克洛达尔的发言可知,双子不知为何并没有带来期望的结果,而是「令坎瑞亚失望了」,「降临派」也由此失势,「深渊派」开始主导王国的发展方向,最终酿成了覆灭的恶果。正因如此,在描写丑角故事的圣遗物「嗤笑之面」中才有了丑角哀叹的自述:「我的才学无法与贤者比拟,没能获得上一位王者的青睐,也未能阻止他们撕开深罪的纱笼,结果招来神怒、毁灭与痴裕的狂潮。」
跋松顶 Hills of Barsom
跋尔松(Barsom)原型为琐罗亚斯德教宗教仪式中一种必不可少的重要圣器「巴尔束」(阿维斯塔语:Barəsman)。尽管现代使用的这种仪式用具大多为黄铜或银材质,但在过去的漫长时间中,巴尔束均采用真正的植物茎杆制作,如石榴树枝、柽柳树枝、桃金娘枝等。无论采用何种植物制作,最终成品的外观规格都需精确符合典籍记载的传统,且不同仪式中所要使用的巴尔束数量也会有严格规定。
在琐罗亚斯德教典仪中,巴尔束要么由祭司以左手持握,要么会被放置在一种名为 Barsomdān、头部为新月形的金属支架上。巴尔束本身代表植物的创造(新月形支架也与这点相呼应,因为波斯神话中月亮是植物原初的保护者,且促进着植物的生长),伴随主持仪式的不同其会被用来象征不同神明。举行这类仪式的目的是向造物主光明神阿胡拉 · 马兹达与六大天使(阿梅沙 · 斯彭塔,Amesha Spenta)献上赞颂与感谢,感谢造物主的无限恩赐与大自然的馈赠让人类能够继续生存,而由树枝制作的巴尔束也被视为整个植物界的代表。
甘露花海 Vourukasha Oasis
Vourukasha 是琐罗亚斯德神话中记载的一片「原初水域」,为至高的光明神阿胡拉 · 马兹达创造的「天海」或「天河」,光明神会将这片天海中的纯净之水引向大地以净化世界,再让水流回另一片天海 Puitika ,这两片天海也与真实的水域构成了联系,传说它们分别与波斯湾与阿曼湾相连,波斯人于是借天海之水往复循环净化世界的过程解释了海中日复一日潮汐的由来。
万种母树 Harvisptokhm
天海 Vourukasha 的中央矗立着一棵名为 Harvisptokhm 的神木,名字的含义即「万种母树」(Tree of All Seeds)。树上还栖息着一只名为「西摩格」(Simurgh)的神鸟,当神鸟准备起飞时,神树的枝干上的种子会随其动作被吹散洒落,这些种子又会随雨神蒂什特里亚带来的雨露以及风与大气之神伐由伐他(Vāyu-Vāta)吹拂起的清风被带向世界各地,籍此长成世间所有的植物。
另有神话传说母树所在的园圃被万种药草包围,在母树中心则生长着至圣的万灵药 Gaokerena(字面含义为「牛角」,即神圣植物「白豪麻」,White Haoma),Gaokerena 拥有治愈的生命之力,足以复活死者、令生者不朽。也因此,母树亦有「生命之树」(Tree of Life)的称呼。
游戏故事中,在 500 年前的坎瑞亚灾变时期,自水之国而来的「甘露之主」为镇压黑渊灾厄牺牲了自己全部的力量,她也因此沾染了污秽而不得往生净土,其神识只能徘徊于凡世当中。其身则化为至纯的「甘露活水」(the Sanctified Amrita),友人大慈树王催动生命的神力令万种母树从中生长出来,令甘露之主的神识有所附丽。
随树王而来的还有自花之灵光中诞生的美丽生灵 —— 神鸟西摩格。神鸟主动碎裂神形,涅槃化作无数的灵光洒落在甘露活水中,生出一片璀璨的花海,保卫着母树与甘露不因黑渊的侵染而枯萎干涸,灵光之力也反过来得到了甘露的滋养,由此源源不绝,永远守护着大地。
而为了彻底终结漆黑灾厄,最终树王也做出了牺牲,她走入友人所化成母树的中心,将神识投入世界树以清理污秽,遗留现世的神躯则化为了圣莲「伽乌迦那」(Gaokerena)。
【大慈树王、母树神灵、神鸟花灵之主间关系的解释】
由于本次新地区故事中引入了新的神明且存在一系列纷繁复杂的概念,可能会有一些朋友对于围绕黑渊与万种母树展开的背景故事的理解产生了困惑,这里集中来为大家做一些梳理解释。主要行文依据为任务剧情文本以及新圣遗物套装「花海甘露之光」的背景故事,文段中也将会提供相关原文信息供各位参考。
首先是解释故事中核心概念「灵光」之力的根源与神鸟「西摩格」的来历。根据「花海甘露之光」的记述,「灵光」的起源乃是花神遗留的力量:
花之灵光生自最尽兴的筵席、最纯净的欢乐。—— 空之杯「无边酣乐之筵」
在花神选择自我献祭为赤王打开禁忌知识的通道、悲剧的沙暴席卷沙海乐园的前夜,她与大慈树王就人类的未来促膝长谈(「苍翠的养主从与花王偕眠的那夜,鲜花与草木曾谈及凡人国度,谈及其希望与荒芜的未来」),并将自己最精萃的力量「花之灵光」托付给自己的这位挚友,留下了最后的嘱托:
「将一片灵光交予你,我的挚友,切望你悉心保存。」「她来自花的灵智与天空的脉络,拥有生命的精纯。」「灵光乃花心中的一点,万千甘露之中承光的一滴,」「请你珍惜我的赠礼,直到黑渊淹没生灵的那一天…」「请答应我守护这一点灵光,我的同伴,我挚爱的友人。」「待我们逝去之后,凡人必如初离襁褓的幼儿那般踯躅,」「脆弱却足够强韧,终能克服狂风烈火与自身的不完美。」「但是,我所忧伤的绝非可预的灾祸,而是混沌的漆黑…」「唯有深黑的恶意与『死』的威胁,才有可能碾碎蓓蕾。」—— 时之沙「久远花落之时」,花神
当花神逝去、往日乐土被砂砾吞噬净尽后,铭记着与友人诚挚誓约的树王履行了旧日的约定,倾听花之灵光的意愿为其塑造形体,将神鸟的形态赋予花之灵光,令这美丽生灵守护雨林一隅。于是,神鸟「西摩格」诞生了。
倾听灵光的意愿,为之塑造美妙的躯体,将之化形为绚丽无比的生命。那便是神鸟「西摩格」,身聚千万飞鸟的色彩,歌唱万千花朵的和鸣…绿洲的最终之梦集于一身,化作了深藏神鸟体内纯净璀璨的无穷花海。—— 时之沙「久远花落之时」草木女王将灵光塑成神鸟,赋予了她看护两个世界的职责,守望着新生与死亡的边界。神鸟深居松柏与雪莲生长之境,沉眠于盟约尚存的美梦中…—— 死之羽「琦色灵彩之羽」
将时间向后推移到 500 年前坎瑞亚灾变的时刻,天空岛命七神赶往坎瑞亚灾变的中心镇压深渊,彼时枫丹的执政官水神「甘露之主」(神名尚不清楚)也应召抵达坎瑞亚战场。然而,在对抗深渊的过程中水神耗尽了自己的全部力量,神识将散,身体也化作一汪至纯净水,也就是后来所称的「甘露活水」或「原初之水」。大慈树王目睹水神陨落,为了尽可能挽救友人、阻止深渊蔓延,动用生命的神力让神木自甘露中萌发生长,并让水神的一部分神识依附在神木上保存下来,这便是「万种母树」的由来。
水之国的旧主在剧变之中陨灭,其身化为纯净的甘露之海。—— 死之羽「琦色灵彩之羽」「五百年前,神明大人为了镇压此处的灾厄牺牲了全部的力量。」「但却因此沾染了污秽,而不得往生净土,其神识只能徘徊于凡世当中。」「神明大人留下了至纯的甘露活水,草木的主人让『万种母树』从中生长出来,才使大人的神识有所附丽。」—— 斯露莎
然而水神的牺牲并未能阻挡灾厄蔓延的脚步,甘露与母树也在漆黑力量的荼毒下变得岌岌可危。神鸟西摩格此时挺身而出,为涤净黑渊的污秽,保证甘露的净洁,决意自我牺牲重新化作灵光,来与甘露交融迸发强大的力量。诞生于花神力量的神鸟早已为这一刻做好了准备,因它明白:恰似鲜花的命运是谢落,它的宿命便是灿烂的牺牲。
「正如为凡人牺牲乃是我的宿命,牺牲是新生的美妙前奏…」「请前去投入草木母亲的怀抱,在她的国度你将寻到宿命。」—— 生之花「灵光源起之蕊」,花神「凡是自花之灵光而生的美丽造物,必然将面临谢落成泥的命运。」—— 死之羽「琦色灵彩之羽」,西摩格「我乃女主人所留的最后遗魂,我乃涤净一切的花之精粹。」「若与至纯的水融合,我将如石榴爆散出万千烁目的光芒。」—— 空之杯「无边酣乐之筵」,西摩格
西摩格饮下甘露活水,身形随之消散,涅槃为漫天灵光的神鸟与净水融为一体,滋润了被深渊摧残的荒芜土地,令生机复苏,美丽的甘露花海在大地上显现,遏制了漆黑力量的侵蚀。花海中也孕育了新的精灵,神鸟灵光之力化生为后嗣百种,其中唯有花灵一族具有智性,继承了神鸟驱逐灾厄的使命与守卫大地的遗愿。
「在谢落之后,由甘露滋润重生为花海者,不再因『死』而忧愁。」—— 死之羽「琦色灵彩之羽」,西摩格「当初西摩格饮下神明留下的甘露活水,涅槃化为了无数的灵光。」—— 斯露莎于是,翠绿的神鸟绽放出万千朵灵光,戴胜那般飞散… 灵光散落在甘露之主清澈的尸身之上,生出璀璨花海。—— 理之冠「灵光明烁之心」「在神鸟所化生的灵光百种中,唯有我们花灵拥有智性。」「因而才得以与母树蕴藏的神识相沟通,获得引导灵光的权能。」—— 祖尔宛
然后来谈到树王。神识的巨莲「伽乌迦那」一词并非是在这次新地区故事中才首次提出,而是早在初入须弥时的 3.0 版本中便已出现在书籍《遐叶论经》中,此书乃是古须弥学者撰写的行传,记载了树王于灾厄之年的事迹。书中对树王在现世最后的牺牲有以下记述:
她独自一人步入已成空洞的凡世之心,轻触它永恒的面容。于是,她便化作了不朽的伽乌迦那,也化作了尘世本身。每一缕灵知、每一株芳草,都是她永不毁朽的意志。又有炽盛的花海槃萦在她身边,色若翠玉,香若蔷露,濡若天衣,百鸟围绕她歌唱,赞颂她终将重获的新生。正如凡人抛舍破旧的衣裳、换上崭新的礼装,抛舍原本的桎梏,登临永世的殿堂。—— 《遐叶论经》第二卷
(3.2 版本须弥主线结束后该书内容随世界树活动发生了大幅度改变,侧面也证明了此书的确是在描写树王的故事;同时,第二卷记载中有「她」自雨林而来以及「她昔日将生之风吹遍芜废的砂海」的描述。这些都说明了化为伽乌迦那的女神就是大慈树王。)
结合须弥魔神主线内容,我们便可推断出当年灾厄战场上树王的行踪:受命保卫世界树的树王步入万种母树的中心,将神识投入世界树所在的空间,可能是已经预感到这次自己将有去无回,树王将遗留原地的神躯化作巨莲伽乌迦那,协同神木吸收污秽(这大概也是当时教令院报告树王「失踪」而非「身陨」的原因,因为树王的神躯已改变了形态,难觅其踪)。
再后来的事我们就都非常清楚了。在世界树中清理禁忌知识的树王果然遭受污染,自身也成为了「病灶」且无法自行解脱,于是树王折下世界树上一段初生的白枝,将这株寄托了她美好心愿与希冀的幼苗送往现世,成为新的草神替她去守护须弥,自己则孤身一人,继续伴着痛苦与污秽做着无尽的斗争。直到 500 年后,当年的幼苗在异乡旅者的帮助下终于抵达了世界的中枢,经历感人至深的重逢与潸然泪下的别离,疲倦的树王终于微笑着卸下一切重担,将瑰丽的美梦返还世间,化为荧荧的光点消散,最终,世界将守护了世界的她遗忘……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根据世界任务《微暗之火》所提供的信息,前代水神在坎瑞亚战场陨落后,身为她眷属的「纯水精灵」一族曾不远万里从枫丹出发赶到须弥,想要寻回她们失踪的神明。当时的花海除了被炽热的黄沙包围,还有不少魔物仍在肆虐,这场旅途对于这群水之亲眷而言无疑是危险无比、困难重重的,但这群执拗的精灵并不愿意放弃,仍一批一批地深入沙漠进行搜寻。
当水灵们抵达花海深处、亲眼见到了矗立其中的万种母树之时,她们才终于明白了水的女主人最后的命运,不久后,水灵们便四散离去了。后来,纯水之灵的传说不知因何流传开来,很多异国旅人循着水灵曾走过的道路行进,试图寻找她们的秘密,久而久之这条道路便成为了一条传说中的朝圣之路,以至于被赋予了「舍弃自我,寻找纯真」的意义。
最后简要总结一下:灵光之力来自花神,花神在陨落前将其托付给挚友树王,树王又将灵光塑造为神鸟西摩格,神鸟承担了守卫世界边界的使命。坎瑞亚灾变中,前来镇压深渊的前代枫丹水神耗尽力量陨落,化为净水甘露,树王用神力让万种母树从中长出,保存了一部分水神神识。知晓牺牲真意的神鸟西摩格随后涅槃,重化灵光与净水接触迸发出强大的力量,生出甘露花海与花灵一族,抵御了漆黑污秽的侵蚀。树王本人则在前往世界树履行职责前,将神躯留在母树中心化为圣莲伽乌迦那,从此一去不返……
正如圣遗物中写道的那样:花海有灵百种,歌唱着那草木、甘露与鲜花三位母亲。围绕闪耀华彩的灵光,花神、前代水神、树王三位女神倾注了全部的力量,最终献出了自己的一切,而诞生于这美丽花海中的精灵,某种意义上可以视作水树花三位生命女神共同的眷属。
「繁花的女王留下花蕊,草木的养主使其绽放,净水的女神给予滋养。」
「最终,那生命的力量将受难的大地抚慰。」
锋刃林泽 Asipattravana Swamp
Asipattravana(梵语:असिपत्त्रवन)即「剑叶林地狱」(Hell of the Forest of Swords),为佛教概念中近边地狱(安置在八热八寒根本地狱边缘四方的小地狱)之一。其中长满挂着叶片状利剑等兵器的铁树,地狱众生进入林中,业力之风便开始起吹,剑叶摆动斩恶人手足耳鼻,之后又会恢复再度被切割,由此承受无量的痛苦,林中还有乌鸦、秃鹰和恶犬咬噬恶人血肉。《顺正理论》及《俱舍论》等北传论书中增设列刀刃路地狱,与剑叶林地狱和铁刺林地狱合并称为「锋刃林地狱」。
净觉湖 Sunyata Lake
Sunyata 指佛教概念「空性」(梵语:शून्यता),音译为「舜若」,在不同佛教流派中具有不同含义。
在上座部佛教中,空性通常指五蕴(色受想行识)和六处(眼耳鼻舌身意)的无我性,经常用来指代冥想体验。
在大乘佛教解释中,空性一词中的「空」并非是字面意思上的的不存在或没有,而是指不执著;「性」乃是本质之意。空性的含义便是「不执著于事物本质」、「一切存在之物中皆无自性」,代表事物之虚幻不实或理体之空寂明净。因人所睹世间万物均由因缘和合而成,所以有生住异灭的现象可见,若依特定条件下的功用(「因缘」)来确定诸法生灭,任何可见事物(「诸法」)都随变化而生灭,故世间万物并无所谓的绝对本质(「自性」)。
【荒石苍漠】Gavireh Lajavard
新地区两大一级地理区域名之一,下属子区域包括:铁穆山(Temir Mountains),阻勒隘(Gate of Zulqarnain),荼泥黑渊(Tunigi Hollow),逾渊地墟(Hangeh Afrasiyab),精石铜城(Madinat al-Nuhas),聚香海岸(Samudra Coast)。
名称中 Gavireh 原型为波斯语 Gawîre,为 Gawīr 的耶扎菲形式(Ezāfe;一种波斯语的语法术语,用来连接词组,大致相当于英语的介词 of),含义为「(……的)盐泽沙漠」;Lajavard 来自波斯语 Lâjvard,含义为「青金石」、「群青色」。合起来就是「苍青荒漠」的意思。
铁穆山 Temir Mountains
Temir 的词源为突厥语 Temür,含义很简单,就是「铁」。词源也可为波斯语 Tēmōr,含义也为「铁」。
以这个词为楔子其实可以拓展出对波斯、阿拉伯、突厥与蒙古间复杂关系的讨论。正如辉煌的华夏文化对整个大东亚地区构成了强大的文化辐射与同化效应,高度发达的古代波斯文化也深远影响了历史上所有入主大波斯地区的民族与文明,既渗入并有力影响了作为征服者的伊斯兰文化,也令抵达波斯的突厥人发生波斯化,后来 13 世纪蒙古帝国西征中亚花剌子模,大波斯地区随后进入蒙古汗国时期,身为统治者的蒙古精英同样被同化,逐渐接纳并皈依伊斯兰教,生活方式开始明显波斯化。到 14 世纪后半叶,波斯地区被新兴的统一帝国帖木儿汗国控制,其创始者「帖木儿」(Timur,其名与这里地名考据的词源一致)正是一位(经历波斯化的)突厥化蒙古人。
这方面内容大家如果感兴趣可以再做深入了解,限于篇幅此处就不再继续进行过多展开了。
阻勒隘 Gate of Zulqarnain
Zul-qarnain 指的是《古兰经》中记载的人物「左勒盖尔奈英」(Dhul-Qarnayn),字面含义为「有两个犄角者」,根据阿拉伯学者的解释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到达『太阳两角』的王者」 —— 所谓「太阳两角」,即日出之东方与日落之西方。一般认为该词系指历史上赫赫有名、征服了广阔疆域的「亚历山大大帝」(Alexander the Great)。
亚历山大大帝会被后世称作「双角王」,也可能与希腊化时代人们偏爱赋予英雄人物以神性的倾向有重要联系,当时的人们视亚历山大为「宙斯之子」、「赫拉克列斯的再世」,而亚历山大又曾在埃及的阿蒙神殿被认证为神之子,处于托勒密王朝统治下的埃及由于对埃及主神进行希腊化,产生了「宙斯-阿蒙神」(Amon-Zeus),其形象便是一位长着公羊角的神祇。继业者王国们后来也铸造过带有头生双角的神明化亚历山大大帝图案的银币。
而 Gate of Zulqarnain 这个写法明显是指向传说中的「亚历山大之门」(the Gates of Alexander),也称「里海之门」(the Caspian Gates)。在 7 世纪左右基督教有关亚历山大大帝的传说中,这扇大门被描写为亚厉山大在高加索地区建立的一睹高墙,阻挡了「歌革和玛各」(Gog and Magog)进入文明世界带来末日。伊斯兰教经典《古兰经》中也有类似的记述,描写 Yajuj and Majuj(歌革和玛各的阿拉伯语叫法)被正义的征服者左勒盖尔奈英以熔铁为基、覆盖铜皮的伟大屏障阻挡在外。
歌革和玛各是广泛存在于各文化神话和民俗中的概念,不同文化、不同时代对其有不同定义,均指会给文明世界带来毁灭末日的群体(背后实际就是表现对蛮族入侵的恐惧),也常作为巨人的代名词。圣经《启示录》篇的记载中认为是歌革和玛各是撒旦的手下,在千禧年最后要去反抗神 ——「那一千年完了,撒但必从监牢里被释放。出来要迷惑地上四方的列国,就是歌革和玛各,叫他们聚集争战,他们的人数多如海沙」。
以上这些背景与游戏中坎瑞亚的定位构成了对应,而阻勒隘如其原型亚历山大之门一样,是阻隔「末日」(深渊)的地理屏障。
荼泥黑渊 Tunigi Hollow
500 年前席卷提瓦特大陆的漆黑灾厄中坎瑞亚魔兽潮最主要的泄露口,也是众神镇压深渊力量的主战场。当年蜂拥而出的魔兽在大地上撕扯出了巨大的裂隙,虽然后来被古树的新脉所封堵,但深渊力量冲击带来的影响依然触目惊心,镇压深渊的巨木皆被黑火烧灼化为散发不详气息的巨大灰余晶,天空也出现了异象,映照出黑色裂隙之外的末日景象,污秽的力量源源不断从中流溢,直到被初代英雄们熄灭。而 500 年后的今天,异象再度显现……
地名中出现的词汇 Tunigi 意义不明,个人实在找不到能很好关联上的原型词(被难倒了orz……为什么不叫「荼诃黑渊」呢),希望有了解的朋友帮助解答。
逾渊地墟 Hangeh Afrasiyab
Afrasiyab 或 Afrasiab 为波斯语,字面含义为「可怕的」,指令人畏惧的战士。在波斯史诗《列王纪》(Shahnameh)中,「阿夫拉西阿卜」(Afrasiab)是一位强大骁勇的图兰国王与英雄的名字,为书中最主要反派角色,他被视为黑暗神安格拉 · 曼纽的代言人,将带领军队摧毁信仰光明神阿胡拉的波斯文明。阿维斯塔语中提及这位国王时常会加上前缀 mairya-,含义即强调「邪恶狡诈之人」。
在阿维斯塔语文献记载中,阿夫拉西阿卜居住在名为 Hanakana 的金属地下堡垒,最后在 Čīčhast 附近(可能指锡斯坦的哈蒙湖或中亚某个不为人知的湖泊)被酒与圣草之神「豪麻」(Haoma)杀死。而《列王纪》则记载其悲惨地殒身于名为 Hang-e Afrasiab的洞穴中,这就是游戏地名的背景由来。
图兰(Turan)实际上是波斯人对中亚地区(图兰低地,或称里海沿岸低地)以及对当地敌对部族国家的称呼,由于波斯常与之发生战争,因此在相关波斯传说与文学作品中图兰人常会被恶魔化。上文提到阻勒隘的原型「亚历山大之门」(或称「里海之门」)阻挡了带来末日的歌革和玛各,而歌革和玛各在伊斯兰文化中一度就是指来自中亚的突厥游牧民族以及后来入侵的蒙古人,游戏中将坎瑞亚古国遗迹存在的地窟命名为 Hangeh Afrasiyab,实际上也是为了与阻勒隘的名称构成文化背景上的呼应。
精石铜城 Madinat al-Nuhas
Madinat 为阿拉伯语「城市」之意,al- 在阿语中相当于定冠词 the,Nuhas 阿语意为「铜」,合并起来就是 City the Copper(铜城)。
聚香海岸 Samudra Coast
Samudra(梵语:समुद्र)是梵语术语,字面意思为「水聚集之处」,在梵语文献中通常指大片水域和海洋。
【组织、人物与专有名词】
词条按组织类、人物类及专有名词顺序排列。
其中组织类包括以下条目:那伽朱那团(Nagarjunites),矫论团(Order of Skeptics),花灵(Pari),水灵(Oceanids);
人物类包括以下条目:毕洛(Pyrrho),阿亚德瓦(Aryadeva),斯露莎、米希尔与拉沙鲁(Sorush, Mihir & Rashnu),菲多赫(Fedhri),「元祖花灵」祖尔宛(Zurvan),「神鸟」西摩格(Simurgh);
专有名词类包括以下条目:灵光(Khvarena),甘露活水(Sanctified Amrita),俱利般地(Korybantes),离渡之仪(Rite of Chinvat),祭水之仪(Rite of Ab-Zohr),识主(Nasuraia),谒颂主(Yasnapati),忧昙花(Udumbara),苦离果(Nirodha Fruit),灵谷木 (Fravashi Tree),万相石(Trishiraite),灵光颂(An Ode to Soul-Light)。
那伽朱那团 Nagarjunites
数百年前自教令院脱离、由以对抗深渊魔物为志业的学者们组成的神秘学派,笃信「争斗才是世界的本质」,如今仍活跃在沙漠深处的禁区。传说他们崇拜着名为「灵光」的力量,与灵光精灵「花灵」一族同行。
「那伽朱那」(Nāgārjuna)这一名称原型指的是佛教史上具有崇高地位的「龙树菩萨」(或译为龙猛、龙胜、龙成,音译为那嘎呵朱讷、那伽阏剌树那),他生活在公元 2 世纪前后的印度,被认为是大乘佛教最重要的论师之一,中观派学说的创始人。
龙树一生著作颇丰,他的哲学思想极其广泛地影响了古印度地区大乘佛教的各个宗派,被佛学学者们奉为圭臬,佛教史上誉其为「释迦第二」,足见地位尊崇。龙树学说在通过鸠摩罗什翻译介绍到中国后,对汉传佛教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他被禅宗、净土宗、天台宗、华严宗、密宗等八大宗派奉为开山始祖,被誉为「八宗共祖」,甚至一些受到禅宗、密宗思想的影响的道教流派也奉龙树为神灵,尊其为「龙树医王」、「龙树妙医卫国禅师」。同样,无论是在日本佛教还是藏传佛教中,龙树也都享有超然的地位。
游戏中,独臂贤者那伽朱那乃是那伽朱那团的创始人,当年曾与神鸟的后嗣花灵一族共同对抗漆黑兽潮,最终成功镇服灾厄,被视为伟大的英雄。
游戏中那伽朱那团还有一别称叫做「萨曼尼耶」(Shamaniyya),该词出自阿拉伯语(还有 Samaniyya 与 Sumaniyya 两种变体写法),其词源为古印度宗教词汇「沙门」(梵文:श्रमण,śramaṇa),在中世纪阿拉伯世界的古老文献中,该词汇被用来称谓信奉异教佛教的僧侣、思想家或团体。
无论是那伽朱那团还是萨曼尼耶,对于团内成员而言都是充满轻蔑意味的称呼。毕洛就愤然指出,教令院直呼受传颂的、最初的识主那伽朱那之名讳来代指他们的团体,这是一种极大的不尊重。
矫论团 Order of Skeptics
坚守在同污秽斗争前线的教团最初的、也是真正的名字 ——「矫论团」。Skeptics 即「怀疑论者」,指信奉「怀疑主义」(Skepticism;词源为希腊语 σκέπτομαι,意为搜索、思考或寻找)的人,古希腊哲学家皮浪被后世视为怀疑主义学说的鼻祖。
怀疑论者通常强调对待知识应当注重智力上的严密并时刻保持审慎的态度,不可沉溺于信仰或迷信教条,而需依靠系统性的、批判性的审查来判断所获取知识的可靠性。哲学上怀疑论还具有更广泛、深刻的涵义,譬如对人类知识界限的断言,以及我们对这些界限应当采取的正确回应(两种倾向:可知论与不可知论)。
【白鹄勇者与矫论团缘起史话】
结合本次地区主线剧情内容以及游戏中能寻获的各类碎片线索,我们可以还原当年大灾变中坎瑞亚勇士们的事迹,并了解矫论团这一特殊组织诞生的缘由。
距今 500 年前,由于目前尚还不能明晰的原因与经过,深渊之力在无神国度坎瑞亚失控爆发 [注1],无数本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漆黑魔兽撕裂大地汹涌而出,末日的阴影笼罩了整个提瓦特。尽管后世视坎瑞亚人为引发污秽灾厄的罪魁祸首,但如今存在的一系列证据都表明:彼时的坎瑞亚也是灾厄的受害者,并且有着不懈对抗深渊污秽、不惜身命也要遏制灾难扩散的伟大英雄存在。
而其中,就有着这样一群即便知道已背负上污名,却依然循着本愿而行的勇士 —— 名为「白鹄骑士」(Schwanenritters)的战团。这支战团拥有批量制造机械机关的能力,战力十分强大,由「摄政元帅」安弗塔斯 [注2] 领导。
灾厄爆发之时,战团迅速将他们的工场与机关试验场改造为前哨防御工事,奋力抵抗自地底涌出的魔物,并遣派战士一路护送平民前往地面逃难。之后,战团启动了他们最强大的兵器 —— 那些机体如山岳般庞大且装备有激光炮与开山铁臂、被后世称为「遗迹巨像」的巨型战斗平台,开始兵分三路进发驰援须弥(工场内还遗留下一架未完成的实验型机体)。当年骑士们驾驶的三架巨像至今仍作为地标散落在须弥的沙漠与雨林中。
虽然已无从得知白鹄骑士战斗情况的全貌,但通过收集巨像中残留的只言片语的记录,我们仍能一睹这群勇士当年的英姿与他们令人唏嘘的结局。
在位于千壑沙地的巨像内部,我们可以找到过去某位濒死的白鹄骑士团成员留下的绝笔信。信中这位战士感慨到,不知后人会如何诉说他们的故事,也不知在后人口中他们到底会是罪人还是英雄,但至少他坚信,他们挥洒鲜血、全力阻止这场「不光荣的战争」是正义之举。他也相信,当这一切结束后,坎瑞亚定然能重铸往日的光辉。
「这是我最后短暂的清醒之刻,四肢冰冷,我能感到…血液的温度一点点从残破不堪的身躯中缓慢流逝…」「我最近常常想,后人会如何述说我们的故事,在他们口中,我们是罪人还是英雄…」「情况很糟糕,但我相信元帅大人会有办法,我相信…」「我们曾在此奋勇战斗,费尽全力阻止这场不光荣的战争,我相信一切结束之后…定然能重铸往日的光辉…」「…荣耀,永远属于…坎瑞亚…」—— 折胫谷遗迹巨像,某位不知姓名的白鹄骑士的遗书
在位于荼诃落谷的巨像内部,我们知晓了白鹄骑士曾与须弥方面通力合作,将魔兽潮引入峡谷,接着以巨像激光炮集群歼灭;也知晓了天理对全体坎瑞亚人降下的不义诅咒所显现的可怖效果,坎瑞亚的战士们开始集体失能,接着皮肤溃烂、神智渐失,逐渐转化为丑陋的魔物 [注3]。
由安弗塔斯元帅亲自坐阵指挥的巨像则在雨林降诸魔山处与教令院的贤者们并肩作战,与漆黑魔兽做着殊死搏斗。最后骑士们一一牺牲(其中也出现了像「金殿卫士」海杜菈这样的叛徒,并被元帅亲手处决。不过重情义的元帅最终还是决定以骑士之礼厚葬同胞),只剩安弗塔斯一人。安弗塔斯在留下「We Schwanenritters have fought to the last one」(我们白鹄骑士战斗到了最后一人)的悲壮信息后不知所踪,骑士团迎来了最后的终点。
以「独臂贤者」那伽朱那为首的学者们被坎瑞亚勇士们的闪耀着勇气与大义的牺牲深深触动,决定背负他们的遗愿,为了彻底消除黑渊的灾祸,循着勇士们曾走过的道路远征沙漠深处(不能确定那伽朱那是原本就独臂,还是在降诸魔山的激烈战斗中失去了手臂)。
在另一边,赶到战场的神明已对深渊进行了镇压,并也出现了牺牲。随着神鸟涅槃洒落灵光与前代水神所化的至纯活水交融,甘露花海围绕万种母树盛大的绽放,元祖花灵「祖尔宛」自灵光中诞生。苏醒的祖尔宛很快便循着神鸟遗愿的指引,开始召集灵光的力量,离开花海以镇压地上的魔物,直到她在荒野中遇到了一个昏迷中的「金发男人」(戴因斯雷布)。此人一半的身躯已形同魔物,身上却没有魔物的气息,祖尔宛发现他时,男人的手中还紧紧攥着「一枚指环」[注4] 。
被祖尔宛带回甘露花海的男人不久后便苏醒了过来,他向祖尔宛自称是荼诃的剑士(坎瑞亚宫廷卫队队长「末光之剑」),因身负诅咒(「不死诅咒」)才活了下来。之后一段时间,祖尔宛便与这位剑士同行,共同对抗进攻花海的漆黑魔兽。
不久,那伽朱那带领的学者们终于赶到了坎瑞亚战场,接着同祖尔宛与戴因相遇。说明来意后,独臂贤者、最初的花灵与坎瑞亚剑士组成的联合小队开始合力寻找熄灭深渊异象之法。
进入坎瑞亚遗迹后,众人发现了大量曾与魔兽进行过惨烈战斗的坎瑞亚机械残骸,而这些机关正是由已经牺牲的白鹄骑士们留下的。在遗迹的更深处,那伽朱那找到了坎瑞亚人遗留的关于深渊的研究文献,通过解析这些记录,最终他找到了日后被唤作「离渡之仪」的、能使让人安然无恙穿越黑渊进入母树的方法。凭借这一突破,小队顺利进入母树,利用甘露之力净化了天上与地上的污秽。此后花海中便开始不断有花灵诞生,地上的魔物则渐渐消失。
「我刚才好像看到了大地回归母树的记忆。」「无数的花灵、荼诃的机关与人类的勇士,与魔物交战然后牺牲。」「蒙面的剑士、独臂的贤者与元祖的花灵降服了自渊底而出的魔物。」「而他们的意志最后都随着灵光回到了母树当中,化为从天而降的甘霖。」—— 斯露莎
一切尘埃落定后,戴因斯雷布随一名金发同伴(旅行者的血亲)[注5] 告别了花海。那伽朱那则不知发现了什么,某日孤身一人走向遗迹的至深处,再未复归。
即便失去了领袖,当初凭着一腔热血参与远征的学者们中仍有很多人不愿再回归雨林中安逸的象牙塔,而是决定要将对抗深渊魔物当作自己终生的事业,立志成为坚守在同污秽斗争前线的守护者。这些高尚的学者与新生的花灵结为伙伴,在禁区中成立组织居留了下来,并奉那伽朱那为初代识主 ——「矫论团」就此诞生。
之后光阴如白驹过隙般流逝,历经百余年矫论团依然保持初心,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然而,变故还是发生了。某支来自教令院的考察团为了探寻坎瑞亚的秘密,一路沿着沙漠中巨像行进的道路抵达了禁区深处,尽管矫论团一再劝阻,强调遗迹的危险性,但考察团却始终不肯放弃。无奈之下,当时的矫论团识主只得同意考察团在「受监督」的条件下进入遗迹调查,由一位积极接下照看考察团任务的巡路官跟随。
可令识主没想到的是,这位名为「克林索尔」的「热心」巡路官实际上怀有自己的目的 [注6]。他实际上是一名坎瑞亚遗族,多年来都对当年灾变的真相充满疑惑,对于团内长老们的说法更满是质疑,这次正好借着与考察团同行的机会深入遗迹寻找证据。随着调查的深入,克林索尔渐渐发现了他所苦苦追寻的「真相」,考察团中的教令院学者们见巡路官竟比他们还要热衷于古老文献,内心甚至为此感到窃喜,认为这是个「行方便」的绝佳机会,借此可以放松矫论团对他们的监视,好更多搜集资料。殊不知,自己的处境已危在旦夕。
临近调查的尾声,考察团已找到了许多堪称惊世骇俗的资料,本来已经可以打道回府满载而归,可部分成员们却对是否要继续调查另一处遗迹产生了分歧,因为他们一直在被脑海中一种奇怪的声音所困扰。考察团本以为克林索尔一定会阻止他们继续调查,未曾想这位巡路官竟没有丝毫阻拦的意思,似乎像是鼓励他们继续深入探索。只有克林索尔自己明白,在他耳畔呢喃的「福音」之声已愈发清晰,他迫不及待想要与「福音」的源头进行交流,而眼前这群学者就是他最好的「探路工具」。
最后克林索尔如愿以偿,在遗迹的深处「顿悟」一切的他欣然接受了深渊的赐福,以教团使徒的身份获得新生,随即杀害了所有考察团员。等到矫论团众人等到克林索尔独自一人归来,他们惊悚地发现自己昔日的战友已浑身染上污秽,大批黑渊的信徒随克林索尔聚集而来,他们盯上了灵光绝唱,为此还唤来了众多的迪弗魔兽进攻花海。
虽然依靠众多的花灵与人类勇士,花海最终得以保全。元祖花灵祖尔宛为了不让黑渊信徒趁虚而入,动用灵光绝唱的力量封禁了花海与各处遗迹。但黑渊信徒却并未彻底消灭,矫论团也因为这次背叛而元气大伤,典籍焚失一空。再之后的数百年,传承出现断层的矫论团在理念方面变得日趋固执古怪,立场也愈发孤立,他们与教令院的分歧越来越大,甚至还发展出了自己的一套「争战」学说,最终几乎与雨林方面彻底断交。
历史化为传说,传说变为故事,所谓传承究其本质也不过是这样,遗忘原本也是故事的一部分。越是执着于传承的人,便越会去选择记住那些自己想要的故事,最终迷失在故事的迷宫当中。在这不断遗忘的世界中,比起轻飘飘的颂歌,我们在大地上所镌刻下的痕迹,才是更加可靠的事物。—— 「元祖花灵」祖尔宛
随着踏足沙海禁区的人越来越少,矫论团的存在感也日渐稀薄,到如今已成为半个传说。直到天空中异常的天象时隔数百年再度燃起,一位金发旅人的到来,让这个沉眠已久的有关传承与守护的故事再一次开始流转……
注1:有关坎瑞亚走向覆灭的历史经过详情,请参见上文条目【渴真之天象:魔天的低语与永续能源之诱】。
注2:之前就根据「摄政元帅」这一称号猜测白鹄骑士的领袖安弗塔斯为亚尔伯利奇家族的一员,没想到这次新地图中出现的碎片文本直接证明,安弗塔斯其实就是当时在伊尔明王失能后力挽狂澜、救国于水火之中的摄政王,显然,他的全名的确就是「安弗塔斯 · 亚尔伯利奇」。
安弗塔斯元帅的事迹令人敬佩,他是一位当之无愧的、让人肃然起敬的英雄。
注3:坎瑞亚的战士们被天理诅咒扭曲为魔物的过程已令观者心惊不已,而在本次新地图中,我们还能收集到一则令人心情沉重的日记,其中记载了一位逃难中的坎瑞亚平民的遭遇,从中透露出的浓烈绝望感,更让人深深体会到诅咒的可怖与恶毒。
注4:那枚被戴因紧紧攥住的指环推测极有可能会以著名的「尼伯龙根的指环」(Der Ring des Nibelungen)为原型(一枚以「莱茵黄金」打造、可令佩戴者拥有支配世界力量的强大魔戒。托尔金《指环王》系列中的「至尊魔戒」即受其启发),并将作为关键道具在后续主线剧情中出现。
实际上,目前已出现的坎瑞亚人物,包括戴因斯雷布、「黄金」莱茵多特、亚尔伯利奇一族等,均可以不同形式在瓦格纳所著经典歌剧《尼伯龙根的指环》中找到对应参考原型,坎瑞亚本身也具有非常浓厚的日耳曼民族文化色彩。有关这方面的文化背景知识,推荐大家阅读我之前写的文章《借莱茵多特之名聊开:黄金魔戒,屠龙英雄与女武神》进行简要了解。
另外,考虑到草神传说任务第二幕中提到了名为「尼伯龙根」的太古龙王,并明确了最早的深渊力量(禁忌知识)正是这位龙王为对抗天理从天外寻得带回到提瓦特;且从赋名角度来看,北欧神话背景中明明存在更加合适的名称来命名龙族,如「尼德霍格」(Nidhogg),即北欧神话中啃噬世界树之根的黑龙,但游戏却反常地使用了代表矮人一族的「尼伯龙根」(Niebelungen)来为一位龙王冠名,这样的设定显然是别有深意的。
由此也许可以大胆猜想,坎瑞亚之所以能发现「魔天」秘密并接触深渊力量,很可能与龙王一脉存在关联(诸如考古了龙王的遗产、古国中曾存在龙王的遗胤等)。
同时这里也不免让人好奇:既然尼伯龙根已经出现,那么提瓦特世界中的英雄齐格飞与女武神布伦希尔德又会何时、以何种身份面貌登场呢?
注5:按剧情文本描述,戴因应该就是在甘露花海处与反主相遇开始结伴同行的,这里便是当年血亲行走七国旅途的最初起点。
注6:坎瑞亚遗迹中能够找到两封被隐藏起来的「不知何人留下的记录」,其作者正是当年背叛矫论团加入深渊教团的巡路官克林索尔。根据记录中提供的信息可知,克林索尔为「金殿卫士」海杜菈的后裔。
海杜菈是当年跟随安弗塔斯元帅支援须弥的白鹄骑士之一,其不知何故背叛了骑士团,恶意从内部破坏,导致如今位于荼诃落谷处的遗迹巨像报废,无法再进行移动,安弗塔斯也在此事故中失去了左眼,后被安弗塔斯亲手处决。尽管对骑士团造成了重创,但考虑海杜菈是坎瑞亚最后的幸存者之一,其「金殿卫士」称号也是元帅为表彰海杜菈曾出色完成阻滞兽群的作战任务而亲自授予的,海杜菈死后仍依安弗塔斯的要求,以骑士规格予以厚葬。
而在克林索尔的记录中,他却坚信祖先海杜菈是不忍国民走向悲惨的下场才做出了所谓的「背叛」举动,是元帅不义的裁决让他背负上了污名。克林索尔最后也的确如先祖海杜菈一样,因自身信念的转变选择了背叛组织,应该说是冥冥中的一种定数了。
克林索尔记录中个人认为最值得玩味的还是这一句:「王国并非仅属吾等坎瑞亚的血族,而是全体人类的祖国」,这也许暗示了坎瑞亚的确与过去提瓦特大陆上的人类统一文明存在继承关系。
花灵 Pari
Pari 原型是指波斯神话与伊斯兰民间传说中一种长着翅膀、以美丽身姿而闻名的善良精灵,与邪恶的精灵即恶魔「迪弗」(Dev 或 Div)相对(降诸魔山地底的「迪弗旧窟」名称就来源于此)。
在波斯史诗《列王纪》的开头,遵从天使「斯拉沙」(Sraosha)便是以 Pari 的形象出现在俾什达迪王朝首任君主,亦是至高神阿胡拉 · 马兹达所造的第一位人类 ——「凯尤玛尔斯」(Keyumars)面前,以警示他应对来自黑暗恶神安哥拉 · 曼纽(Angra Mainyu)所带来的毁灭威胁。而 Sraosha 正是游戏中斯露莎(Sorush)名字的阿维斯塔语写法,这个典故想必就是本次故事会选用神话形象 Pari 的灵感来源之一。
在游戏世界观中,花灵乃是神鸟西摩格涅槃化作漫天灵光后,与前代水神留下的至纯甘露活水交融而诞生出的种族。这方面的具体背景请参考上文注释条目【大慈树王、母树神灵、神鸟花灵之主间关系的解释】。
水灵 Oceanids
也被称作 Hydri,其实就是我们熟悉的「纯水精灵」,为枫丹前代水之神的亲眷。
名称原型为古希腊神话中的海之仙女「俄刻阿尼得斯」(Oceanids,希腊语:Ωκεανιδες),指大洋水神「俄刻阿诺斯」(Oceanus)与沧海女神「泰西斯」(Tethys)所生的三千个女儿,属宁芙女神(Nymph,即水仙子),她们每一个都代表着某条小溪、河流、湖泊或海洋,甚至可以是地下的水体。
游戏故事中,水神在坎瑞亚战场陨落化为万种母树后,曾有大批纯水精灵远征须弥沙漠寻觅她们的神明,具体可参考上文条目【大慈树王、母树神灵、神鸟花灵之主间关系的解释】中的相关内容。
毕洛 Pyrrho
「热烈欢迎」旅行者到来的那伽朱那团成员。他的原型为希腊古典时期哲学家「皮浪」(Pyrrho;约前 360 年-约前 270 年),被认为是怀疑论鼻祖(毕洛:原来我才是教团创始人!),怀疑论学派「皮浪主义」(Pyrrhonism)即是以他的名字来命名的。
皮浪认为,由于我们无法认识事物本身,所以我们的意见永远是主观的。换句话来说就是否定现象的真实性,感官全不可信,一切都是不可知的,并由此断言人的能力不能超出感觉经验或现象的范围,也无法客观认识事物的本质及发展规律。基于这种判断,皮浪主义认为对待事物唯一正确的态度就是做「悬置」(Epoché),即对于不自明之物中止一切判断,借此达到免于忧虑和焦虑、达到不动心(Ataraxia,即内心的宁静)的幸福状态 —— 若是戏谑些进行表述,大抵就是「逃避可耻,但是真的很有用」的意思。
皮浪是不可知论怀疑主义的代表人物,他的哲学主张被认为是一种彻底的怀疑主义,由于将感觉和认识的相对性过分进行夸大,导致该主义显得过于极端且缺乏建设性。
阿亚德瓦 Aryadeva
3.0 版本就已实装,须弥城中正在筹备成立「轻小说学会」的怪老头,他甚至还向八重堂投稿过名为《普通攻击是召唤镇灵开始全场自由搏击的见习战斗魔法师真的能从魔令院毕业吗?》的小说,完全没有想到他竟是那伽朱那团的老前辈。阿亚德瓦年轻时曾试图回收草之俱利鼓但失败,此后便对这件事三缄其口,年老后选择返回须弥城定居,如今忙于和八重堂编辑与七圣召唤牌友「争斗」,过上了自得其乐的生活。
Aryadeva(梵语:आर्यदेव)意译即为「圣天」,为活跃于公元 3 世纪印度的著名大乘佛教论师,是中观派创始人龙树(即那伽朱那)最有天赋的弟子与学派继承者,擅长雄辩,圣天所著的佛学著作(其中以《四百论》为代表)是东亚佛教和藏传佛教中中观思想的重要来源。作为中观学派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圣天被后世佛教徒尊称为「提婆菩萨」。该人物名称背后包含的文化背景其实很早就已暗示了他作为那伽朱那团成员的身份。
斯露莎、米希尔与拉沙鲁 Sorush, Mihir & Rashnu
三位花灵的原型均为琐罗亚斯德教神祇,分别为 遵从天使「斯拉沙」(Sraosha,也称 Sorush)、誓约之神「密特拉」(Mitra,也称 Mihir)与 公正之神「拉什努」(Rashnu,也称 Rashn)。波斯神话中这三位神祇共同守护着分隔生死两界的灵魂之桥「钦瓦特桥」,亦即「离渡之桥」,有关此点可参考下文相关条目。
菲多赫 Fedhri
看管「甘露池」(the Amrita Pool)的花灵。甘露池乃是水神神躯所化甘露活水的汇集之处,是赋予大地上散落灵光力量与生命的根源,与污秽对抗而耗尽力量的花灵会通过这汪池水让记忆回归花海与母树的怀抱,在洗净污秽后再度化作纯粹的灵光之属。
Fedhri 一名应取自圣女 Eredat-fedhri(字面意思是「得胜的协助者」),《亚什特》中记载她在 Kansava 湖中沐浴后感灵受孕,之后诞下了救世主 Saoshyant。
「元祖花灵」祖尔宛 Zurvan
原型为琐罗亚斯德教内异端教派「扎尔万派」(Zurvanism)神话中的至尊神灵「扎尔万」(Zurvan),亦称「恒主」(Eternal Lord)。恒主扎尔万被认为象征着时间,是光明神智主阿胡拉 · 马兹达和黑暗神灭主安格拉 · 曼纽共同的父亲,后来又被摩尼教吸收成为「明父」祖尔宛,是正义之神先意和救赎之神耶舒的父亲(类似古希腊秘教俄耳甫斯教中提出的原始时间神「柯罗诺斯」的定位)。
尽管随着琐罗亚斯德教、摩尼教及继后的明教逐渐消亡,明尊察宛逐渐被世人遗忘,不过后世的帕西教为了应对基督教的传教活动对自身的冲击,提出恒主扎尔万就像天主耶和华一样是天地万物的起源,并且是善恶的开端,以解决基督教批评帕西教难以解释正邪是否恒古常存的问题,让二神论在与一神论的竞争中尽可能避免处于劣势。
「神鸟」西摩格 Simurgh
西摩格是广泛出现在波斯神话与文学作品中神鸟,它的形象通常被描绘为一只狗头狮爪的孔雀,其身形巨大,甚至可以抓起一头大象,同时其寿命也极为悠长,传说它每隔 1700 年就会跳入火焰涅槃,正如另一种会浴火重生的神话生物凤凰(实际上西摩格的确常被当作波斯凤凰被提及)。另有传说称西摩格古老到曾三度目睹世界的毁灭,这点也为这只神兽赋予了掌握所有年代知识的智慧属性。此外,波斯人也认为西摩格充当着大地与天空间使者的职责,拥有着净化土地与水体、令土地肥沃的神力。
在《阿维斯塔》的记载中,西摩格栖息在天海 Vourukasha 中央的神木「万种母树」Harvisptokhm 上,每当其振翅便会让母树上的种子脱落,随后这些种子会随风和雨飘往世界各地生根发芽,这便是全世界植物的来源。Harvisptokhm 的中心长有圣药 Gaokerena,即神圣植物「豪麻」(Haoma),而豪麻又是「灵光」(Khvarenah)的一种载体,于是西摩格常会与这些概念联系到一起。以上这些点应该就是游戏将神鸟西摩格这一波斯神话概念化用至剧情故事中的背景原因。
游戏世界观中神鸟西摩格是源自花神的花之灵光、由大慈树王赋予形体而生的神话生物,西摩格最终选择涅槃重归灵光,成就了遏止灾厄的不朽伟业。有关这方面的具体内容可参考上文条目【大慈树王、母树神灵、神鸟花灵之主间关系的解释】。
灵光 Khvarena
「灵光」是波斯文化与琐罗亚斯德教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最早可以追溯至《阿维斯塔》中记载的神明「赫瓦雷纳」(Khvarenah),字面含义是「荣耀」与「光辉」,亦称作「法尔」(Farr),这位灵光之神被认为象征着「王者的灵光」,代表着帝王的无上武力和高贵威严,波斯人认为只有公正贤明的圣王才能得到灵光,获取光明神的护佑而为国家带来安康,拥有灵光意味着君主统治的正统性,因此大家可以将灵光简单地理解为古代波斯文化中为「君权神授」理念创造的一个概念。
灵光是贯穿本次新地区主线任务的核心概念,系列世界任务名称《善恶的赫瓦雷纳》(Khvarena of Good and Evil)的含义即「善恶的灵光」,善恶前缀则反映了琐罗亚斯德教最基本的神学理论 —— 善恶二元论,游戏中也可看待为花灵一方与那先朱那在如何理解历史真相以及最终如何使用灵光之力上(封印还是释放黑渊)存在的观念冲突与对抗。
游戏设定中灵光(花之灵光)是源自花神的力量,具体背景请参考上文条目【大慈树王、母树神灵、神鸟花灵之主间关系的解释】。
甘露活水 Sanctified Amrita
「不死甘露」(Amrita,梵语:अमृत;字面意思是「不朽」),音译为「阿密哩多」或「阿弥利都」,又名「不老泉」,为印度教与佛教神话中出现的永生仙药。
传说中,提婆天神与阿修罗搅乳海(印度教神话中的原初海洋)以求甘露。天神战胜阿修罗之后,独占甘露。但是阿修罗之一的天光却变化成天神的模样,混在其中,偷喝了一口甘露,被日天和月天发现了,通知了毗湿奴,但此时甘露尚未经过天光的喉咙,天光的头便被毗湿奴的化身摩酰尼砍下。但是,天光的头因仙露的作用而长生不老,是为罗睺。为了报斩首仇,罗睺吞食了日天和月天,造成日蚀和月蚀;而当日天与月天两神在他敞开的喉头中走出,日月蚀便完结。
在佛教文化中,甘露王为五如来之一、阿弥陀之别号,因弥陀化身说法,适时降甘露法雨,故得此名以称其德。
游戏世界观中甘露活水指前任枫丹水神因镇压深渊耗尽力量身躯所化的净水,其聚为甘露池,后与神鸟灵光交融,化作甘露花海。相关背景可参考上文注释条目【大慈树王、母树神灵、神鸟花灵之主间关系的解释】。
俱利般地 Korybantes
「库瑞忒斯」(Korybantes,希腊语:Κορύβαντες),也作 Corybantes,在古希腊传说中指一群穿盔带甲、头戴冠冕的男性狂欢舞者,他们通常被视作光明与文艺之神「阿波罗」(Apollo)与司喜剧的缪斯女神「塔利亚」(Muse Thalia)的后代。库瑞忒斯们会伴随着击鼓的节拍欣喜若狂地舞蹈,这被认为是为崇拜希腊-罗马自然大母神「库伯勒」(Cybele)而举行的秘密狂欢祭典。另外,根据古希腊人的思想,舞蹈同酿酒与音乐一样是一种能够代表文明人生活的活动,如库瑞忒斯一般全副武装地跳起战舞(Pyrrhichios,希腊语:πυρρίχιος)被认为是与战士相关的、表现男子气概的成年仪式。
俱利般地在游戏中也简称为「俱利鼓」(Kory Drum),为矫论团先辈所制造,同花灵建立连结的仪式,对应不同元素共有五种,分别被冠以「色、蕴、想、行、识」之名,这其实是化用了佛教中的「五蕴」(梵语:पञ्च स्कन्ध)概念。「蕴」是佛教关于人体和其身心现象构成要素的理论,佛教认为世间一切事物都是由五蕴(色蕴、受蕴、想蕴、行蕴、识蕴)和合而成,人的身体也是由五蕴和合而成的,大家熟知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句就是对应《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中「五蕴皆空」理念所提出的佛理。
离渡之仪 Rite of Chinvat
Chinvat 是出自波斯神话的概念,指「钦瓦特桥」(阿维斯陀语:Cinvatô Peretûm),为琐罗亚斯德教中将生与死两界分离的筛选之桥,也译作「离渡之桥」、「裁判之桥」、「报答者之桥」或「天桥」。值得一提的是,诸法丛林中的地点「离渡谷」(Chinvat Ravine)也用了这个原型。
波斯人认为,人死后灵魂必须通过这座由两只四眼犬守卫的桥,而审判者天则天使「艾霞 · 凡许达」(Asha vahishta)会根据过桥者灵魂的善恶改变桥的形态:若鉴定为邪恶的灵魂,桥面就会急速变窄,恶魔「金纳帕斯」(Chinnaphapast)将会现身,把灵魂拖入充满永恒痛苦的「谎言之屋」(Druj-demana)接受惩罚;若鉴定为善良的灵魂,桥面则会拓宽为通途,代表天启的圣灵达埃娜(Daena)将会现身,引导灵魂进入「乐曲之屋」,团结在主神阿胡拉座下享受极乐。与钦瓦特桥这一神话概念相似的是印度教神话中由地狱之主「阎摩」(Yama,梵語:यम)与他的两只四眼犬守卫着地狱之门。
代表遵从的斯拉莎、代表誓约的密特拉和代表公正的拉什努被认为是钦瓦特桥的三位守护神。正如上文条目所言,这三位神明正是游戏中我们所遇见的三位花灵斯露莎、米希尔与拉沙鲁的原型。
游戏中离渡之仪是需要利用灵光之力举行的仪式,能够让成功施行仪式者安全穿过「黑渊」、抵达「天象」之所在,那伽朱那团的创始者那伽朱那当年便成功举行过离渡之仪,由此获得了神力最终镇服了灾厄。而根据那先朱那所言,若逆向举行离渡之仪,镇压黑渊的封印将会被解除,届时古老的战争将会在大地上重现。
祭水之仪 Rite of Ab-Zohr
Ab-Zohr 指琐罗亚斯德教中一种重要的大型祝圣仪式,字面意思为「向水供奉」,仪式中除了需要吟诵亚斯纳颂诗外,还要准备名为 Parahaoma 的祭祀品,即由神圣植物豪麻(Haoma)、新鲜石榴汁与牛奶混合而成的液体。仪式的目的是构成对水域的象征性供奉,以求水的力量带来净化的恩惠。
游戏中指用来熄灭焚真之天象的最终仪式,仪式将借助灵光的力量,使万种母树中心的神识巨莲伽乌迦那重新开出圣洁之花,圣莲又会将甘露播散向整片大地,以此净化所有的污秽。
识主 Vijnanapati
Vijnanapati 中 Vijnana(梵语:विज्ञान)指佛教术语「识」,表示人的意识、心智、生命力、理智与分辨能力,分为「八识」(眼、耳、鼻、舌、身、意、末那、阿赖耶);后缀 -pati 意为「主人」或「领袖」。合起来识主指已经开悟、有大智慧之人。游戏中为伽朱那团领袖的称号。
谒颂主 Yasnapati
Yasnapati 一词源自波斯语,其中亚斯纳(Yasna)的含义为「崇拜,赞颂」,指琐罗亚斯德教中的颂神仪式与礼赞诗,而 Yasnapati 通常指的就是主持典礼的祭司。「偈颂」指佛教、婆罗门教等印度诸教使用的宗教唱颂词。游戏中为花灵斯露莎对旅行者的称谓。
忧昙花 Udumbara
原型为「优昙华」(Udumbara,梵语:उडुम्बर),又名「优昙婆罗」、「优昙钵华」、「乌昙跋罗」,花名意为「灵瑞花」、「空起花」,佛教经文中称此花为「仙间极品之花」,开花被当作祥瑞之兆,代表圣人转轮法王与佛出世。世说此花每过三千年才绽放一次,开花后旋即凋谢,常用来喻指难得的不世出之物与佛法之珍贵难得,源自佛经的成语「昙花一现」中的昙花就是指的这种植物。
游戏中忧昙花只有当斯露莎唤起符石中蕴藏的力量时才会生长出来,并且需要斯露莎保持注入力量才能维持在开花的状态,这个设计便是基于优昙华绽放不易、转瞬即会凋谢的背景。
灵谷木 Fravashi Tree
灵明(阿维斯陀语:Fravaši)为琐罗亚斯德教术语,为描述个人精神的概念,代表神规划的理想生活方式,其在人的诞生、成长和归宿中起到不同的功能。
琐罗亚斯德教认为,人由三部分组成:肉体、灵魂以及灵明。灵魂和灵明先于肉体存在于天堂中,灵魂在胚胎形成之时首先进入,婴儿生下后灵明再进入肉体,三者合而为一构成完整的人。灵明是个人的精神导师,但选择行善或作恶的权利属于灵魂,灵明不会干涉,若灵魂做岀的决定与灵明预设的完全一致,人就将成为至善至美的完人。
当人死亡时,灵魂和灵明迅速与肉体分离。灵明会以一种纯净的状态回到天堂,而灵魂则要在人死后第三天的清晨才可以停止游荡。灵魂会由遵从天使「斯拉沙」(即花灵斯露莎名称原型)接引到「离渡之桥」(见上文「离度之仪」词条)审查生前善恶品行,决定是由其本人的灵明(以美女形象示人)带领进天堂还是堕入地狱受罚。
游戏中灵谷木指力量耗尽的花灵们在她们的最后时刻创造出的神奇植物,其中会寄宿着携带旧日记忆的残灵。若能消除残灵们的执念灵木便会结出「净光翎」,将这些灵光之属的断片带回甘露池,花灵便可回归花海母亲的怀抱,洗净一切污秽。这个背景设定便是参考了灵明的概念所进行的设计。
苦离果 Nirodha Fruit
名称取自佛教「四谛」(梵语:चत्वारि आर्यसत्यानि)。四谛为佛教基本教法,分别为「苦、集、灭、道」,代表释迦领悟的四道真理,揭示了人生的本质是苦,以及之所以苦的原因、苦的消灭与消除苦的方法。其中「灭谛」(Nirodha)意指「若能止息贪爱、弃绝欲望,便可消除人生之苦(Dukkha)」,故将道具名写作「苦离」。
游戏设定中苦离果为一种由甘露滋养而生的特殊植物所结出的果实,其汁液饱含神奇的甘露之力,可以对抗污秽,也能融化由甘露凝结而成的特殊晶石。
四谛在其他地方也有出现,四大灵光绝唱便是以「苦」(Dukkha)、「集」(Samudaya)、「灭」(Nirodha)、「道」(Marga)来命名的。
万相石 Trishiraite
原型词为「陀李司拉」(Trisiras,梵语:त्रिशिरस्),为印度教神话中工巧神陀湿多(Tvashta)的儿子,传说其生来就长有三首,三颗头颅分别叫做 Somapitha、Surāpītha 和 Annāda。 后来陀李司拉被提婆族神王因陀罗所杀,为了报仇雪恨,其父陀湿多举行了雅吉纳(Yajna,指圣火前的仪式),创造了三头那伽弗栗多(Vritra),日后这头巨蛇成为了因陀罗的大敌。
游戏中万相石被描述为「似乎是由混化的元素能量凝结而成」,选择三头神来命名这种矿物大概就是想取「混合」的含义。
陀李司拉的悲剧是反映印度教神话中提婆神族(Deva)与阿修罗神族(Asura)间争斗的一个典型故事。值得注意的是,印度教中视提婆为善良的神族,将阿修罗视作负面暴力的神族;而在波斯神话中情况正好相反,至高的光明神阿胡拉(Ahura)与阿修罗同源,阿胡拉对抗的恶神迪弗(Daeva)则是对印度教中善神提婆族的污名化。至于为何会出现这种反常情况,就需要大家去了解古印度与波斯共同的雅利安起源与信仰分化的历史了,此处不再过多展开讨论。
不过,若将这神魔颠倒、善恶易位的奇异文化现象投射到那回荡着古老战争遗响的万相石上,确实让人禁不住开始联想 —— 当年大灾变中的坎瑞亚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世界的真相又是否真如表面所展现的那样呢?
灵光颂 An Ode to Soul-Light
早在 3.0 版本就已实装在游戏中的书籍,为那伽朱那团流传的歌谣。此文虽然借用了佛教词汇,看似一则佛教偈颂,但其内容实际是对琐罗亚斯德教圣典《阿维斯塔》中灵光神话的复刻,内容对照如下:
实际上,等你完成新地区剧情后再回看这则歌谣,会发现它正是本次故事的蓝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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